自2003年浙江省委省政府启动“千村示范、万村整治”工程以来,历经二十载迭代升级,“千万工程”已从农村人居环境整治向全域共富跃迁。2017年,浙江率先提出“万村景区化”战略,将全省3A级景区村庄创建纳入乡村振兴整体布局,开创了“美丽乡村”向“美丽经济”转化的创新路径。这一战略深度契合“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”发展理念,通过系统整合乡村生态资源、文化遗存和产业要素,推动传统村落向现代旅游目的地转型,形成“村村有景观、户户成景点”的全域旅游新格局。
在共同富裕示范区建设背景下,浙江省已培育上千个3A级景区村庄,构建起覆盖全省的乡村旅游网络体系,成为全国首个实现乡村旅游标准化的省份。这项创新实践不仅重塑了乡村经济地理版图,更探索出生态价值转化、产村深度融合的可持续发展模式,为新时代乡村振兴提供了“浙江样本”。
浙江工商大学“美村焕金”调研团队近期开展实地调查,走进该省千余个3A景区村庄,解码“美丽乡村”向“美丽经济”跃迁的底层逻辑,为新时代美丽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浙江方案的理论支撑与实践参照,持续输出乡村可持续发展的创新智慧。
四大模式:解构美丽经济进化逻辑
一、景观生态型:以生态基底赋能经济循环
以山水林田湖等自然资源为核心竞争力,通过生态修复、风貌提升、景观再造等手段,强化村庄的视觉美学价值。典型路径包括开发田园观光、森林康养、滨水休闲等业态,实现“绿水青山”向“诗意栖居地”转化。
以丽水大港头村为例,该村是瓯江畔生态修复样板,通过清淤造景、湿地重构形成12公里滨水景观带,吸引20余支摄影团队驻点创作。与中央美院合作打造“古堰画乡”写生基地,带动画材销售、画框制作等配套产业,村民年艺术衍生品收入超5万元,江鲜餐饮一条街年营业额突破3000万元。
图1 大港头村
二、产业赋能型:以特色产业链激活乡村动能
依托特色农业、手工业或在地工业基础,延伸产业链条,打造“产旅融合”新场景。例如构建“种植+加工+体验”的全产业链,发展工厂研学、农事体验等新业态,推动传统产业附加值跃升。
以诸暨斯宅村为例,该村为古建筑活化利用典范,拥有明清古建筑群127处,引入影视拍摄基地功能,年吸引《知否》等剧组超30个,场地租赁费达50万元每部。培育传统木作工坊,制作古建构件供应横店影视城,年产值超800万元,带动300余名村民就业。
图2 斯宅村古建筑
三、文化魅力型:以文脉传承重构价值网络
聚焦古村落、非遗技艺、民俗节庆等文化IP,通过活态传承与现代创意结合,形成文化体验消费链。典型实践包括建设非遗工坊、打造沉浸式文化剧场、开发文创衍生品等,实现“文化记忆”的当代价值重构。
以兰溪诸葛八卦村为例,该村以“三国文化+明清古建+非遗技艺”为核心,通过活态传承激活文化资源。依托八卦形制古村落,打造非遗工坊、沉浸式剧本游及文创产品链,将祭祖大典、孔明锁技艺转化为体验经济,年吸引游客超60万人次,带动村民人均增收1.2万元,彰显传统文化资源的现代产业价值。
图3 八卦村
四、综合发展型:以系统创新实现多维跃迁
整合生态、产业、文化等多维优势,构建“全域景区化”发展体系。通过基础设施互联、业态互补、品牌共塑,形成“生态打底、文化点睛、产业造血”的协同效应,代表乡村高质量发展的进阶形态。
以永嘉楠溪江畔村落群为例,该地为古村落整体活化案例,22个村联动发展,构建“江-村-山”立体旅游带。建设绿道串联各村,推出“古村探秘”联票,年旅游综合收入破15亿元。发展特色民宿,如林坑村“晒秋”主题民宿,房间定价超1500元每晚仍一房难求。
图4 村落群
乡村振兴的浙江答卷:美丽经济新引擎的可持续进化
从“千万工程”到“万村景区化”,浙江以“生态产业化、产业生态化”为核心理念,构建起乡村振兴的立体解决方案。四大模式不仅是发展路径的突破,更形成了一套“生态-产业-文化-治理”协同演进的操作系统。每个实践背后,都是对“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”理念的创造性转化,彰显着浙江乡村从“环境革命”到“发展革命”的跨越。
作为共同富裕示范区,浙江的乡村振兴实践始终与时代同频共振。未来,随着“万村景区化”向“全域共富体”升级,这片创新热土将持续探索“生态资本化运营、数字场景化赋能、文化沉浸式体验”的新路径,不仅为自身发展注入持久动能,更为全国乡村振兴贡献“浙江算法”——一套将美丽生态转化为美丽经济、美丽生活、美丽文明的系统方法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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